
牛津大學的橡樹
時間:09-09-24 來源:世紀海翔
牛津大學的橡樹
那天,在車上聽了一個故事,當時就決定要在文章里引用它:
1985年,牛津大學大禮堂的20根橫梁發現了嚴重的質量問題,學校當局決定更換之。那些巨大的橫梁都是由橡樹制成,距今已有350年歷史。為了保持大禮堂的風貌,必須找到20棵大橡樹制作橫梁。當時,一棵類似粗大橡樹的成本超過20萬美元。錢不成問題,但是,哪里可以找到350年歷史的大橡樹?
學校園藝所報告說:他們找到了一批這樣的橡樹。原來,大禮堂的建筑師當時已經預想到,那些橫梁300多年后將會風化,因此,讓工人在園子里種下了一片橡樹,足以滿足后人之需。
我沒有去過牛津大學,無法對故事進行考證,但我愿意相信,這是一位偉大的建筑師。
故事講完了,我卻還沒想好引用它究竟要表達什么主題。想了想,為了與當下的語境相符合,我決定將本文寫成一篇勵志作文。不同的人從牛津大學的橡樹或者那位建筑師身上,會讀出不同的意義,我讀出來的是“遠見”。
引申出來,無論是個人、企業還是政府部門,都不應只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要把眼光放得遠一些,再遠一些。
這與房地產有什么關系?
對于地產商來說,如果你不能看到350年以后的事,至少要看到70年,一套住宅的合法年齡。這么說,是因為很多地產商連70年都做不到。近期發生的幾起“樓脆脆”事件,證明有些地產商的眼光只看得到離他一尺近的銀行支票,70年對他們來說實在過于遙遠,350年則連做夢也不會夢到。
所以,我們的房地產開發5年沒有進步沒有創新,是正常的;我們的住宅樓不到30年甚至十幾年就不得不拆除,也是正常的。
所以,雖然我們所處的時代物質極大繁榮,擁有全世界規模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市場,甚至一個城市的開發量就遠遠超過歐美一個國家,但是,我們只有最大的地產商,卻沒有偉大的地產商,是的,沒有。順便說一句,我們現在似乎也沒有偉大的建筑師。
很多地產商只是將自己定位于商人,跟他們像350年前的牛津建筑師那樣講遠見、講責任,要求有點兒過高。其實,不單單地產商是如此。有人告訴我,價值觀決定著一個人的深度,也決定著一個企業的高度。在這個追求規模至上、速度至上的物質主義時代,人們既沒有余暇去反思過去,也顧不上眺望幾十年后的未來,而只是想著要抓住當下這枚飛逝的機會之箭。已經注定,這批人這批企業是缺乏深度和高度的,因而與偉大無關。
也許,政府部門更應具有高于個人和企業的遠見?譬如,最近又聽到有專家在議論應取消經濟適用房和限價房;有專家建議,應推動第二次房改(相對于1998年的房改而言)?;仡欉@些年來包括經濟適用房在內的住房保障制度的起伏,就住房制度而言,“遠見”對于有關政府部門可能也是要求過高。顯而易見的事實是,多年過去,完整的住房制度并沒有確立起來。譬如,專家所建議的第二次房改,要建立怎樣的住房制度,是以收入分層還是以職業分層?房地產在國民經濟究竟應承擔怎樣的角色,是不是當經濟下行時就需要房地產來提振,當財政收入下滑時就需要賣地來支撐?又譬如,我們要建立的是一種怎樣的土地制度,是與經濟增長、財政收入緊密掛鉤,還是自有其法理和內在邏輯?專為短時經濟任務服務,缺乏遠見而匆忙搭建的土地制度、住房制度,很難做到穩定性、連續性,因而就會是千瘡百孔,別說350年,三五年就腐蝕得差不多了。
多年前有句廣告叫:新飛廣告做得好,不如新飛冰箱好。你說得對,我這里瞎議論了半天,還不如故事本身意味深長。打住。
摘自—21世紀經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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