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涌金系“褪色”
時間:10-05-24 來源:世紀海翔
涌金系“褪色”
時間可以磨滅傷痛,也可以忘懷舊楚。但有些人、有些事卻是不容易被遺忘。2008年4月底,被資本市場稱為江湖最后大佬的魏東在其父母的北京寓所臨高一跳,轟然結束了自己年僅41歲的生命。
兩年后的今天,外界已難想象,如果當初魏東沒有選擇以如此方式結束自己人生的話,其一手建立起來的超級資本王國——“涌金系”如今會是何種模樣。
之于涌金系與魏東而言,這段往事之所以難以被遺忘,不僅僅是因為魏東以跳樓完結生命的傳奇結局所留下的許多未解之謎,也不僅僅因為涌金系縱橫市場數載,而巧妙利用其有利資源,看似便宜占盡,短短十余年內建立起的巨大的財富帝國,更重要的,或許則是在涌金系和魏東的發展的幾個重要階段中,其身上所表現出的,能代表中國資本市場中的私募資本從虛擬經濟到實業投資的發展進程。
時間進入2010年4月中旬,魏東離世整整兩年,作為涌金系的一個重要資本運作平臺,湖南九芝堂開始驚爆出人事大調整傳言。
“九芝堂的人事調整使得涌金系未來的發展戰略思路得以更為清晰地體現,在魏東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其一手建立起來的金融投資帝國已經開始也必須去面對‘環境’改變后所帶來的戰略轉變,涌金系的去金融色彩之路是未來涌金系發展的關鍵之一。”近日,一位接近于涌金系高層的內部人士告訴本報記者。
事實上,自魏東離去后,無論是在風投層面的接連受挫,還是在民生銀行、廣匯股份等等系列股權的拋售,以及國金證券控股權轉讓傳聞的不絕于耳,都已經在或明或暗地預示著去魏東后,涌金系必將面臨的變革陣痛。
碧水源財富謀局
涌金系金融資本的最后狂歡?
“如果魏東還在,涌金系參與的這些投資可能不會如此容易被否。”國內一家投行高層告訴記者,許多公司上市之前之所以引進風投并不是因為缺錢,而是參與投資的私募所帶有的“獨特的能力”。
根據碧水源發布的招股說明書,公司IPO前的15名自然人股東中,至少四名自然人為涌金系成員,分別為魏東之母劉世瑩,其持有碧水源286萬股,魏東之得力干將之一的云南國信董事長劉剛之妻吳凡,其持有41萬股,涌金集團股東之一沈靜持有碧水源33萬股,而魏東之兄魏鋒則持有18萬股。
而在碧水源上市前的三家法人股東中,涌金系的資本運作平臺之一的上海納米創業投資公司也同樣以247.5萬股,成為碧水源的第六大股東。
工商資料顯示,上海納米成立于2000年3月,法定代表人為劉明,由三位自然人出資3億設立,其中,魏東之妻陳金霞出資2.25億,占比75%,而自然人俞國音、劉明則分別以4500萬元和3000萬元的出資,分別擁有上海納米15%和10%的股份。
本報記者調查獲知,魏東及其涌金系在碧水源的謀局最早開始于2006年底,當年9月18日,碧水源進行了其上市前的增資擴股,作為涌金系的資本運作平臺,云南國投以2000萬元出資認繳碧水源44.12萬元的注冊資本,從而成為碧水源斯時的8大股東之一,持股比例為7.50%。
同年10月,云南國投便向云南省銀監局提交了《關于開展瑞源集合資金信托計劃的工作報告》,據該計劃顯示,瑞源信托計劃融資規模為1400萬元,目的是用于受讓云南國信持有的5.25%碧水源股權。
但令人蹊蹺的事情卻在此后接連發生。
本報記者獲得的有關轉讓記錄顯示,上述十位通過云南國投參股碧水源的股東中,劉世瑩獲得碧水源286.6875萬股的轉讓價格為731.835萬元,而魏鋒獲得18萬余股的兌價為47.385萬元,折合每股價格為2.55元,而上海納米獲得碧水源247.5萬股的兌價則更低至600萬元,折合每股價格僅2.4元。
至此,短短三年時間,魏東及其掌控的涌金系在碧水源中的投資收益最高已爆增近70倍。
“但對于涌金系而言,這看似繁華的局面或許只是其在資本運作之路上最后的狂歡,失去了魏東的涌金系在資本市場中已如明日黃花。”上述接近傭金系高層的內部人士指出。
實際上,早在2009年底,涌金系的首次資本運作便浮出水面,但遺憾的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公開資料顯示,2009年6月份,賽輪股份上市前夜,陳金霞等涌金系代表則以4.4元每股的價格火線參股,其后,陳金霞持有賽輪股份6.1%的股權,為其第五大股東,而具有涌金系背景的青島軟控(002073.SZ)和蘇州工業園區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也分別持有賽輪股份8.13%和0.82%的股權。
倘若賽輪股份成功過會上市,以其2008年每股凈利潤0.22元,當時創業板發行平均市盈率60倍計算,其發行價格則將達13元左右,即使排除二級市場的后期炒作,不到半年,陳金霞在賽輪股份上的賬面資產則至少增長200%,但隨著賽輪股份的過會失利,其這一美夢也就此泡湯。
而此次,參與信得科技的涌金系成員便同樣是其旗下鼎鼎大名的上海納米。
2007年3月,上海納米僅以100萬元的超低價格從信得投資處獲得信得科技前身信得藥業5%股權。如信得科技成功上市,以2009年信得科技上市發行攤薄后,每股收益也將達到0.56元,給予其60倍的發行市盈率計算,其發行價也將超過30元,這也就意味著,即使刨去二級市場的種種操作,僅僅3年時間,上海納米投入到信得科技中的區區100萬元則將增值至6700萬元,收益則可能爆增60余倍。當然,隨著信得科技的接連被否,涌金系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
“如果魏東還在,涌金系參與的這些投資可能不會如此容易被否。”國內一家投行高層告訴記者,許多公司上市之前之所以引進風投并不是因為缺錢,而是參與投資的私募所帶有的“獨特的能力”。
“當時之所以引進包括涌金系在內的私募投資機構,就是看中他們身上獨特的政府人脈資源能為上市保駕護航。”上述涌金系參股的某公司有關人士更向記者坦言。
“雖然目前來說很難評定碧水源是否將是涌金系最后的狂歡,但涌金系在資本市場中的影響力、話語權以及人脈的認同度都已經日薄西山了。”上述某投行高層坦承。
重組*ST北生
魏東的最后資本落子
“浙江郡原完成增資后,便試圖借助當時房產市場的火熱而上市圈錢。”上述浙江地產圈內的資深人士向記者透露。直到2009年6月,已暫停上市近一個月的*ST北生成為了浙江郡原的上市之路的跳板之選。
如果說讓魏氏家族及涌金系收獲頗豐的碧水源上市是魏東離世前設下的最成功資本運作之局的話,那么魏東在其辭世前所布下的龐大的資本迷局中的最后一單又是什么呢?
據記者調查取證,答案浮出水面。
誰曾想到在2008年4月底便輕生的魏東,其最近的一筆投資竟然發生在距其死亡前一個月的時間里,而這筆投資便是入股浙江郡原地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浙江郡原),而現今,其也將通過浙江郡原重組已經瀕臨退市邊緣的*ST北生,實現魏東生前落子其中以謀局對資本市場征戰的初衷。
讓我們把時間再度回到2007年的下半年。
記者獲取的調查資料顯示,在九芝堂收購前,湖南中嘉原法定代表人為許廣躍,但蹊蹺的是,此次接收湖南中嘉股權的杭州南源法定代表人也依然是許廣躍。
而且,湖南中嘉的第二大股東湖南郡原地產股份有限公司即為浙江郡原的分公司,而浙江郡原董事長則剛好也是許廣躍。
但這一買一賣所不同的是,短短半年,九芝堂則從許廣躍手中輕松地賺取了1000萬元,斯時,曾引發市場質疑許的公司實際為涌金系馬甲之一。
“作為國內地產界名人的許廣躍與魏東交情不淺。”斯時,一位浙江地產圈內的資深人士向記者透露,早年許便是涌金系的成員之一。
而
而就在此時,浙江郡原一邊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涌金系下國金證券的大股東之一,另一邊,魏東等人也看到了浙江郡原上市的契機或將成熟。
據記者獲得的一份浙江郡原的工商資料顯示,浙江郡原成立于2002年9月,最初注冊資本僅為1000萬元,2002年3月,增資至2000萬元。
直到2007年11月,也就是在與涌金系旗下的九芝堂發生過上述那筆蹊蹺的交易后,其注冊資金突然增至1.75億元,其原股東杭州天禧投資有限公司與自然人許廣躍分別出資1.225億、3500萬元外,還新引進股東杭州唐旗投資有限公司出資1750萬元。而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杭州天禧投資有限公司還是杭州唐旗投資有限公司,其實際控制人皆為許廣躍。
而
魏東去世后,該部分股份由其妻陳金霞繼承。
“浙江郡原完成增資后,便試圖借助當時房產市場的火熱而上市圈錢,從2008年初便開始到處尋找借殼的對象,但一直都未能如愿。”上述浙江地產圈內的資深人士向記者透露。直到2009年6月,斯時已暫停上市近一個月的*ST北生成為了浙江郡原上市之路的跳板之選。
據*ST北生重整計劃顯示,重組方應當在重整程序終結之后,向*ST北生注入凈資產不低于7億元、并具有一定盈利能力的優質資產,重組完成當年注入資產實現凈利潤應不低于1.5億元,并在未來年度保證一定增長。
2009年8月中旬,*ST北生公告稱,已初步選定幾家戰略投資者為重組方候選對象,正對具體問題深入探討。
“實際上,此次,*ST北生選定戰略投資者分別為浙江郡原、福建三盛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廣東中山明陽風電產業集團。”斯時,據上述接近*ST北生重組項目組的有關人士告訴記者,隨著時間的推進,浙江郡原已經受到有關部門偏重。
2010年1月,*ST北生發布公告,正式確認,將通過非公開發行方式購買上述相關各方持有的浙江郡原地產股份有限公司100%的股權,發行價格為每股2.6元,計劃發行13.5億股A股。
按此計算,如果浙江郡原重組*ST北生一旦成功,那么以陳金霞持有浙江郡原8.03%的股權計算,其就將持有重組后的*ST北生的1.08億股,而這部分股權將給其帶來多大的收益,目前還難以估算,但相信又將是一個資本暴富的神話。
“但目前而言,浙江郡原借殼*ST北生恐怕并非能一帆風順。”上海一家投行負責人士給記者如此分析,2010年4月以來,國家有關部門對房地產企業上市和融資的把控越來越嚴格,而近日,中國證監會聯手國土資源部再出重拳,兩部門將共同審核房地產企業上市、融資相關事宜。“雖然目前具體政策限制到房地產企業借殼重組上市,但在這樣的大趨勢之下,對于有關房地產項目,無論是上市還是借殼,有關部門的把關都頗緊,而此外,房地產市場也處于政策調控期,其上市后,未來的收益能否穩定如預期,也難以把握。”
肖時慶案浮現
云南國投“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的秘密
銀河證券原總裁肖時慶被有關部門雙規,之后,外界便爆出肖時慶擔任證監會上市公司監管部副主任時,曾通過魏東暗箱操作,“安全”獲利上千萬,而其中主要的一筆便是這份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
魏東以奇特的跳樓方式完結生命的傳奇結局所留下的許多未解之謎,在他去世后,些許被世人所窺究,而魏東其通過云南國投設立的“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的背后秘密,則可能是其資本運作中最為巧妙的一局。
事件的起因緣起于
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對于該筆交易,作為浦實電子的大股東博聯科技卻并不知情,也同樣未通過股東大會和董事會對該筆交易正常授權,而該股權轉讓的決議在浦實電子的股東會上也遭到否決。在而此外,每股3.5元的轉讓價格的確有過低的嫌疑,要知道,2005年浦發銀行一季報中明確載明,浦發銀行每股凈資產為人民幣3.58元。
而該筆交易發生之時,浦發銀行的二級市場的股價也已經達8元/股,而此時,正值浦發銀行股改前夜,其股改后,則股價也必將迎來數倍的增長。
而正當所有的目光被這起離奇的案子所牽連時,這筆股份卻通過云南信托流向神秘一方。
實際上,在云南國投獲得浦發銀行股票后,每股僅加上了0.4元錢,便將其售予了自己旗下的“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受益人不詳,而比較起一年后,該部分股票解禁時的價格,云南國投在其中的作用僅為“過橋”之用。
據記者獲得的一份有關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說明書顯示,該信托于
2007年該部分浦發銀行股票解禁,在截至
誰都知道,股改之后股權價值一定會提升,但是云南國投卻在浦發銀行股改的前夕,成功收購法人股,這部分法人股在浦發銀行股改完成后1年就可以解禁流通,云南國投為什么要將肥肉讓給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
答案在兩年后漸漸清晰。
據有關知情人透露,肖時慶便是當初該信托計劃的受益人之一,而其認購了不止一份該信托計劃,僅在此信托計劃中,其便獲利千萬。“肖時慶絕對不是唯一一個在次計劃中或得暴利的官員,這173份信托計劃的背后,是一個龐大的官商結合的關系網絡。”
而值得注意的是,正當市場的目光都在被博聯科技訴“浦發銀行股票轉讓協議無效”案所吸引時,卻忽略了另一個重點,那就是魏東從博聯科技的控股公司浦實電子處獲得的僅是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標的股份4000萬股浦發銀行中的1500萬股,那么其余的2500萬股是否又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據記者調查了解,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標的股份中的其余的2500萬股中,除500萬股為魏東等通過二級市場渠道收集而來,剩余的2000萬股則又是以一個極低的價格從外高橋收購而來。
為何外高橋愿意以如此低的價格轉讓其所持的優質資產,而且眼看浦發銀行股改在即,這其中又有什么玄機?
據記者調查,答案不久便浮出水面,就在外高橋出售浦發銀行后不久的2006年初,外高橋的名字便出現在了某與涌金系有著極為密切關系的IPO項目的原始股東名單之中,而其在該項目中的持股數額也恰巧近2000萬股,雖然該項目的上市充滿了爭議,但最終仍然成功掛牌,而外高橋在次項目中到目前的賬面收益也已經達10倍以上。
說到此,就不得不佩服魏東精心設置的這個“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的迷局之心思巧妙,幾近天衣無縫。
“魏東及其實際控制的云南國投并沒有通過先設立信托計劃再去收購標的股權的方式,而是先通過云南國投收購完標的股權后,再以云南國投的名義過橋轉讓給其所設置的信托計劃,這樣一來,就為信托的實際受益人建立了信息保護的隔離墻,而即使之后涉及到收購浦發銀行有關股權轉讓的糾紛問題,也與其背后實際受益人關系不大。”深圳一家投行負責人士告訴記者。
“比較現如今眾多涉嫌私募代持股份的上市公司的做法而言,魏東的做法聰明、安全得多。”國內一家著名的私募機構負責人向記者坦言,魏東借道外高橋所持的浦發銀行可謂“偷梁換柱”,而對于外高橋而言,其可能用自己原有的一部分資產換取了另一部分同樣可能帶來可觀收益的資產,對其而言并不吃虧,而魏東則利用自己的信托借道不僅僅變相拓寬加深了自己的政府人脈資源,也為其后種種資本運做的成功鋪平道路,而此外,涌金系的數位高管也同樣認購了該“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其做法可謂“一箭三雕”,而且風險成本極低。
據記者了解,在操作匯浦集合資金信托計劃的過程中,都是由魏東親自負責,其可謂是整個計劃中的關鍵一環,魏東跳樓離世后,中間許多細節無從查證,近十億的收益流向也就此成謎。
國金證券和九芝堂“陣痛”
“目前,‘涌金系’方面的股權是否將悉數轉讓還未有定數,而是否四川的一家國企接盤也還沒有最后確定,‘涌金系’方面當然是想保留其在國金證券中的一部分股權,可能最后的結果是,涌金系從目前的控股地位轉為參股國金證券。”上述接近于涌金系的有關知情人士透露。
“失去了魏東的涌金系,等于失去了強悍的人脈背景和精明的資本運作頭腦。”一位接近于涌金系的知情人士向記者如此評論魏東之于涌金系的關系。
事實如此,無論是從魏東如何精明過人地利用手中的籌碼玩轉云南國投這個資本運作平臺,還是從其強勢欺人般地低價在千金藥業上市前大肆收購其職工股等眾多資本運作案例中,都可以讓市場領略在魏東帶領下的涌金系其源源不斷的造“金”實力。
自魏東蹊蹺輕生后,包括國金證券、九芝堂、千金藥業在內的三家涌金系上市公司便首當其沖地被卷入到了輿論的漩渦中,作為涌金系重要的資本運作平臺,也是其從私募投資上岸轉戰實業的重要跳板,上述三家上市公司則分別不同程度地發生了一系列調整。
“涌金系在國金證券中的運作一直以來最被人詬病,一直被認為涉嫌國資流失。”上訴接近涌金系的知情人士坦言。
實際上,魏東跳樓之后,市場就紛紛揣測,其死因之一便是涌金系在國金證券中的相關資本運作所引發。
而自其離世后,有關涌金系轉讓國金證券股權的傳聞便一直不絕于耳。
2010年3月,隨著國金證券內部數位金牌分析師的集體跳槽,國金證券內部體制的混亂再度引發市場關注,而有關國金證券大股東將易主的傳聞再度甚囂塵上。
“涌金系方面的確沒有轉讓國金證券的意愿,但早在幾個月之前,有關部門就已經與國金證券大股東方商談有關國金證券股權轉讓的問題了。”上述接近于涌金系的有關知情人士稱。
“在有關部門‘撮合’下,涌金系方面已經與一些潛在的轉讓方進行了初步的接觸,涌金方面仍然在做最后的努力,力求能盡量保住自己在國金證券中的股份或是只做部分出讓,現在雙方間都還沒有最后確定。”上訴接近涌金系的知情人士告訴記者,涌金系接觸方為原國金證券所屬的成都國資下的一家企業。
“陳金霞很少過問國金證券的事情,自從國金證券前任董事長雷波被調查后,國金證券內部高層中也進行了一番較大人事的變動調整。”一位接近國金證券的有關人士稱,值得關注的是,而在2009年年末“意外”上任的董事長冉云,其已經屬于“涌金系”外人員。
與之前國金證券的數位“涌金系”出身的高管相比,冉云的資歷卻更多顯示為成都國資背景。
據公開資料顯示,冉云曾任成都金融市場職員,成都市人民銀行計劃處職員,成都證券公司發行部經理、總裁助理、副總裁、監事長,而成都證券即為國金證券的前身,而其更主導了當年“涌金系”借殼國金證券。
“目前,‘涌金系’方面的股權是否將悉數轉讓還未有定數,而是否四川的一家國企接盤也還沒有最后確定,‘涌金系’方面當然是想保留其在國金證券中的一部分股權,可能最后的結果是,涌金系從目前的控股地位轉為參股國金證券。”上述接近于涌金系的有關知情人士透露。
雖然涌金系在國金證券中的“去金融化”還未有最后的結果,但其在另外兩家重要的資本運作平臺中的去金融化已經漸有眉目。
早在
而就在九芝堂拋售完交通銀行全部股份之后,涌金系旗下另一上市公司千金藥業則隨后在
而自2008年以來,九芝堂的資本投資也迅速下降,除清倉完交通銀行外,其僅有的1.3億貨幣基金也被拋售,只在偶爾的新股申購中能見其身影,而在2008年前,九芝堂的盈利來源也主要是投資收益。
九芝堂2007年年報顯示,其2007年凈利潤為1.278億元,而其中股權投資收益便達7608.05萬元,占其凈利潤近60%。
“對于陳金霞而言,如何經營好魏東走后留給她龐大的資產王國的確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上述接近涌金系的知情人士坦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更何況是在涌金系遭遇了天不時、人不和的情況之下。“一方面沒有了魏東強大的人脈背景做支持,另一方面魏東的一跳也使得眾多‘有關人士’急于撇清與涌金系之關系,而市場也紛紛不愿與其有所瓜葛。”
“自魏東去世后,陳金霞以及魏鋒便有意打造涌金系‘金融+實業’的發展模式,但卻遭到涌金系內部的一些人士的反對。”上述接近涌金系的知情人士告訴記者,實際上并非因為“去金融化”而重實業的模式不好,而更深層次的原由則在于發展數年的涌金系各路機構設置龐雜,其中的元老成員也非等閑,魏東在世時,其強大的領袖力量使得各方元老臣服其下,但魏東的離世使得涌金系群龍無首,而陳金霞自己一介女流,要讓各方勢力俯首聽令,則尤為困難。
早在2010年3月底,湖南當地資本市場中,一個有關涌金系內訌的傳聞便開始流傳,有消息稱包括九芝堂董事長關繼峰在內的數位涌金系成員將集體請辭,其原因在于不滿涌金系新掌門人對于涌金系“去金融化”的方向定位,除了與公司實際控制人陳金霞在管理和經營理念上存在差異,這些請辭的高管還感覺權利與義務嚴重不對等。
非空穴不來風。
而對于關繼峰和蔡光云,作為涌金系立下汗馬功勞的元勛,其請辭涌金系的真正原由,蔡光云在離職時的一句戲言似乎頗讓人玩味。
在
而對于魏鋒的接任,市場對此的普遍評價便是涌金系去金融化轉向實業的開始。
涌金如何去“金”
“對于涌金系而言,或許選擇‘去金融化’向實業轉型,真正‘上岸’是其最明智的選擇。”上海一家著名的私募投資機構的有關負責人士告訴記者,實際上,對于國內每一家私募機構而言,都有一個“魏東”,而所謂的“魏東”就是指該私募機構所擁有的主要的人脈資源和豐富的資本運作經驗。
對于私募投資機構而言,強大的人脈資源和豐富的資本運作經驗是其發展壯大的必備條件。
“事實上,在中國,至少在過去和目前的國內市場中,私募的發展最重要的一環就是人脈關系的建立和利用,其不像做實業般更多地依靠技術和生產實力。”上述上海某私募負責人坦言。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單純做資本運作的私募機構最主要的競爭力便是廣大的人脈資源和神通廣大的公關實力,但一方面隨著市場有關機制的不斷完善,政策的空當越來越小,而另一方面隨著私募機構自身的發展越來越壯大,到一定階段單一的金融資本運作或許已經難以滿足發展的需要,不僅對于陳金霞和涌金系,甚至對于各大私募機構都必須要去思考同樣一個問題,當其擁有的人脈資源或商業背景實力被削弱,或是隨著自身和社會經濟環境的變化,這些人脈資源或商業背景實力不足以支撐起其私募機構本身的發展時,其又該在市場中如何自保和立足?
回首涌金系的發展,似乎可以把其分置于三個發展階段。
當1994年,年僅27歲的魏東在北京成立了北京涌金財經顧問公司(以下北京涌金)開始到2002年間,在其間,為涌金系的資本原始積累期間,在這段時間內,涌金系和其他剛剛成立的私募機構類似,采取私募機構最原始的投資風格,以中國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過程中產生的一系列政策機會為導向,根據政策熱點轉戰各個投資市場,以“盲點套利”模式獲取相對低風險下的高收益。而就在這段時間內,不僅僅為涌金系積累下了原始財富,同時也為魏東本人積累下了大量的人脈,為其之后能在資本市場中成功游刃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個階段是其成長階段。
而從2002年至2008年,涌金系在經過前期資本和人脈積累后,開始利用自己強大的人脈網絡和資金通過上市公司“上岸”,再通過一系列資本運作,逐漸成為了一系列上市公司實際控制人,而從該階段起對于這些實際控制的公司雖然仍然以資本投資為主,但也逐漸涉獵實業,這一階段為其成熟階段。
魏東離世后,則涌金系步入了其第三個階段,那就是重新尋找使其適應外部環境變化的平衡點的階段。
“對于涌金系而言,魏東的離世可以看成是一種意外,但也是一種必然,其給涌金系作為一家私募機構的影響與社會外部經濟環境的變化所帶來的影響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使得其身處的私募投資環境產生了變化,而這種變化即其擁有的人脈資源或商業背景實力恐難以支持其繼續之前的發展方式,這個過程是每一個發展壯大的私募機構所無法回避的。”上述上海某私募負責人告訴記者。
縱觀涌金系發展至今,它的每一步成長蛻變都折射出了我國資本市場發展歷程,其也在順應這些歷史潮流的同時,利用自身的優勢與時勢完美結合而使得其在資本市場中迅速崛起。
不僅僅涌金系,對于其他國內的私募資本而言,其發展歷程都是相類似的,而涌金系則剛好具有鮮明的代表性,一家私募機構經歷成立、成長、發展、壯大的過程,也同時經歷著金融化、去金融化的過程。
“一方面用實業發展可減少依賴人脈背景的需求且能給其之后的資本運作提供基礎,而反過來金融化運作又能為實業發展提供足夠的資金。”上述上海某私募機構負責人表示,對于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私募機構,建立“產融結合”的運作平臺,或是解決失去“魏東”后,“涌金系們”得以自保和立足的正確之選。
摘自—21世紀經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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